正如小花所言, 肥屁有種神奇的直覺.
" 她總是知道我們在忙, 或正在做一件不尋常的事情,
然後就會開始興奮地在旁邊跟上跟下. "
當然這時她也會開始獲得我們的不耐煩, 與空氣中三不五時冒出的:
"走開啦~~ "
" 矮喲~~~!!! "
或是 " 你很奇怪耶, 幹嘛擋在這裡啦???!!! "
今天下午也是, 她媽正在清掃時, 她就在旁邊擠來擠去, 一副很想幫忙的樣子.
我掃到西邊, 她就在東邊哈哈哈地等;
我要去東邊移開東西, 她就用她的肥身體蹭過我, 毛茸茸地踱到西邊去;
我拿電風扇到外面趁著大風清灰塵, 她就貼在門邊, 露出一種 "為甚麼你要用門把我跟你隔開"
的神情.
"你今天還沒餵她吃東西嗎???" 我隔空對她爸大喊.
結果是, 她根本就已經吃過了.
我還以為她是想要討點吃吃.
不解的當下, 我也偷偷慶幸, 這小孩看歸看, 但似乎還沒有對我腳下那塊抹布有甚麼不軌的打算.
因為她小時候超級愛玩抹布毛巾拖把這類東西,
不管是拖地的, 或是拿在手上幫她擦身體用的, 只要她看到, 都要搶上一口來啃啃.
"肥屁, 你長大了喲. " 我對著那隻還在跟來跟去的狗說.
就在一種惆悵感浮上心頭的同時, 那隻狗忽然鼻鋒一轉, 發出微小的哼聲,
然後試圖朝我的抹布湊近.
"不行啦!!
肥屁! 原來你根本還沒有長大!!!"
落荒而逃的我, 忽然覺得十分快樂.
也許, 在某一些方面, 狗是永遠不會長大的吧.
就像肥屁對於沙發的底下.
還有猴子啾啾球.
關於肥屁的玩具, 我一向不太費心, 因為她愛玩的就那幾樣, 新的也未必買帳.
即使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, 她明明本來就很愛的猴子啾啾球給她,
她還是比較中意那個舊的.
她喜歡一切她小時候喜愛過的東西.
她喜歡的遊戲方式也就是那幾招, 例如把球咬過來叫她爸丟,
或是趴在沙發旁有一搭沒一搭地咬著好不容易搶來的啾啾,
然後一個不小心把球給弄到沙發底下的深處去, 再叫她爸媽去撿.
如果她累了, 便索性也不發出任何聲音, 只是瞇著眼睛看看那球, 繼續趴到睡去.
她從小就很喜歡整個人鑽到沙發底下, 誰叫她都不出來,
彷彿那裡是個沒人可了解的, 她的秘密基地, 避難所, 或樂園.
現在她長大了, 卻還是常常趴在沙發附近, 再把頭鑽進去, 一副 "眼不見為淨" 的德性.
如果我這時也躺到地上, 靠近她的臉去煩擾她, 她就會把頭縮得更進去.
並且加嘆一口氣送給你.
我當然不會感到生氣, 或一定要把她叫出來為止, 理由很簡單:
第一, 我找她也沒甚麼事.
第二, 如果我在我的秘密基地裡面, 而有人非要把我叫出來的時候, 我會很怒.
就算表面上不怒, 也一定在心中的牆壁上給他記一筆.
話說回來, 她一定很希望能夠再回到小時候的身體吧, 可以更隨心所欲.
雖然不想長大, 但還是默默地長大了.
雖然已經長大了, 但也要常常去照顧那顆小時候的心.
告訴她, 你好嗎?
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喔.
因為我現在已經長大了, 是個有力量的大人了.
來看V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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